第三十七命 黑色历史-《时瞑传记1终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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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琅一下子低下头,眼神变得淡漠:“因为,学校贪婪啊!”

    “他们,不满足于现状!即使,有着我们这些出色的天才和家族的支持;但是,天才毕竟是少数!为了长远考虑,他们需要有钱人的孩子,有地位的孩子,有天资的孩子,即便,前两者不出色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也露出厌恶的表情来。

    “因此,他们需要宣传。利用天资高校的校庆,在网上开设报名处,随机,挑选两人,免费入校。”

    “学校会将这两人,培养成能考上一流大学的人才,而且,还不是天资出众的人,要是大家看到这个结果后,肯定,就不会再有人以为,这间学校,只是个靠本来就是天才的人,拉名声的虚伪学校,而是真有其实力了吧!”

    于锦绣思索着对方的话,扭头看着草地上坐着的白墨。

    “所以,咱们小师弟,就是,那个被选上的幸运星咯?”

    众师姐们,也一起吃惊的望向白墨。

    王琅充满讽刺的哼道:“幸运星?哈~,但事实可不止如此,学校也是会先探探底的,不是真的什么人都行,其实,也就是内定。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,当天某个环节出了差错,某人,把其中一个人的名字,和这个叫白墨的家伙搞错了,通知书发到了他的家里,等学校知道后,记者早就已经在电视上,把入选者两人的名字,和照片发了出来。学校再想阻止,已经来不及,只能,将错就错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阿弟王楚捂着嘴,狠狠的瞪着白墨,指着他说:“你就是个错误!幸运个屁。”

    草地上盘坐的白墨精神恍然,痴痴地张着嘴,自语:“我……那天……原来,那天,不是我的幸运日啊!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,阴差阳错的代替了别人而已嘛!所以,之后,才会遭到报复。哼,我就说么,我个衰崽,哪有那么好的运气!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……。”

    大师姐顾安洁心疼的看着小师弟,转头问道:“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!学校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吧?”

    王琅板起脸说:“因为,那个搞错的人,在我爸和校长面前已经自断了两根手指,并被撤职了。那两根手指我还摸过了!”

    他舔舔嘴唇,脸上,露出一刹那的煞气。

    礼月画室众师姐弟心底生寒,于锦绣紧张的猜测道:“是你们威胁他的吧!”

    王琅摊开双手表情无辜,声线变得慵懒:“撒~,谁知道呢!咱们是文明人,只动‘口’不动‘手’。”

    于锦绣和顾安洁,立时,明白了,这家伙不好惹。

    远处的万礼月和豆豆老师,也同样紧张的注视着这里,豆豆揪着万礼月的衣角担心的问:“她们不会有事吧?”

    万礼月则严肃的沉下脸:“别说话,安静地看着。”

    二师兄于锦绣,受不了这股异样的气氛,和被人掌控节奏的不爽,马上,岔开了话题:“喂,你只说了学校怎样!我想听的是你和白墨间的事情!”

    王琅自然地抱起手臂,答道:“哦~,对!还有他的事情,其实,也没啥精彩要说的!”

    “只是,看他蠢笨的样子让人恼火,所以,偶尔就说了他几句!我先声明,咱们从来没有对他暴力相向过,你不信可以问他。”

    众师姐弟看着白墨,白墨‘嗯’着,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于锦绣错愕道:“额!就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王琅笑道:“你还以为怎样?对我们来说就这么简单。当然,这是从我们的视角来说的,他的视角又会是怎么样的状况呢!我也很好奇。”

    他带着不同一般的和善笑意,看着草地上的白墨。

    众师姐弟一起望向白墨,大师姐顾安洁走过去,在他面前弯下腰,温柔的摸了摸白墨的脑袋,柔和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要怕,今天,就全都宣泄出来吧!别忘了,咱们可是家人啊!”

    白墨的瞳孔‘咻’地放大,他的身子怔住,慢慢抬起了脑袋,表情终于软化,不再僵硬般的死气沉沉了。

    之后,白墨就开始静静的叙说起,从自己的视角所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师姐们听后,才发现自己错了。原来,白墨所遭遇的,比想象中,还要痛苦百倍,她们不敢相信白墨就那么坚持了下来,同时,也对对面的那两人,和那间让白墨充满不好回忆的学校感到愤怒。

    自从学校知道白墨不是内定的人之后,就改变了态度。一开始,还是好好教学的,但是,事实证明,聪明的人还是聪明,愚笨的人还是愚笨。

    白墨,就属于后者,不管怎么教,就是教不会,写错的题,下次再出,也依然会错,最后,上面表示找个借口让他退学。

    就是从那时开始,白墨又陷入到了不幸当中,这些事他从没和奶奶说过,但奶奶,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。而在白墨的讲述当中,师姐们更直观的感受,是“校园暴力”。

    所谓校园暴力,并非全指打架斗殴、调戏辱骂、扒·衣服拍照片、肉·身·侮辱等等,还有‘冷暴力’。

    即无视、当某人不存在,视线压迫。

    白墨,作为学习成绩差、家庭环境差的学生来说,和同学们,完全是相反方面的人。

    请教作业、交作业本,或者,碰到对方的物品时,立马,会引起对方肮脏嫌弃的目光驱逐,要是你去捡对方掉的橡皮之类的东西,他/她会马上吼着“别碰我的物品,你这肮脏的下等人!”

    之后,大概,会把白墨碰的东西,毫不犹豫的扔掉吧。

    要是白墨,蹲在楼道里系鞋带,或者,他的东西掉在地上,绝不会有人帮忙;反而,会当他不存在,直接跨过他、踢开他、踩着他。

    不论,是他本身,还是他的东西,最后,总是一团糟,就连老师,也是嫌弃的骂他笨蛋。

    每天,都要受尽别人的白眼、冷眼、讥讽的表情、私下里的细语。

    老师在课堂叫人回答问题前,总是要找白墨当反面教材,然后,才找另外一人正式做解答,并表扬。

    白墨在学校里,就是完全被孤立出来的垃圾桶,什么人,都能来找他发泄一下。虽然,并不会有直接的肉·体伤害,但实质上,造成的精神创伤,是不可想象的。

    令他整个人都麻木了,无尽的悲伤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白墨不想让奶奶伤心,每天,都要强颜欢笑,背后,则越来越孤僻,不信任人了。

    他的忍耐,不仅,没换来和平,反而,加重了别人的欺负。自然,也有人看不过去,但是,在大环境的驱动下,也无人敢出面反对,那样,只会让自己,处在相同的位置罢了。

    后来,白墨听说,以前,似乎,也有人入校,但后来被逼疯了,那件事的主人家里,似乎,和校长有点关系,牵扯到校长的黑历史,无奈才放对方的儿子进来,结果,是这样一个结局。

    对方的父亲拿这些富二代天才没有办法,有这些富二代的家人保着,更是,对学校也下不了手,最后,也只能吃下这个苦瓜,让事情渐渐过去。

    白墨的这些非常人的痛苦,就像某位‘先知’,故意让他的前半生,充满各种苦难与折磨似的,当他自己亲身讲述完这段经历后,他浑浊的目光,突然,变得清晰了,此刻,内心中,布满了光明。

    白墨先是忆起葛木和洪晓乐、忆起高桥医生。然后,想到了眼前的这些师姐,以及,万礼月老师和豆豆姐;再最后,脑海里,闪过的是他的奶奶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一声别人听不见的门响,从未知的地方传来,他能感觉到,有一扇门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也因此,让白墨他,从茫然的思绪中,豁然得到开解;他纵观前后,才知道自己是最幸福的人。

    即便,前半生再苦,他的后半生,也终于是遇见了,他得以交心的朋友、对他温柔的新家人、最关爱他的师姐们,还有,他愿意付出真心的那位少女……

    师姐弟们从小师弟的叙述当中,神情复杂的醒来。

    大师姐顾安洁仍然是心疼、二师兄于锦绣,则是,震惊的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三师姐邹梦婷,更多的是无名之火,在胸口灼燃、四师姐陈琳,哑口无言,感到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只有,五师姐蔚雯暄,表现的神色恍惚,她望着又重新低下头的白墨,感到莫名的难过,想伸出手,抚摸一下对方的脸颊,却又有什么东西,在自己的内心中刺痛。

    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,打断了她们的心绪。

    “噢~,这就是你的视角,所发生的故事么!的确很悲情,哼哼~~”

    王琅拍了拍手掌,表情随即冷下。“但还是好无聊!”

    于锦绣上前,猛地揪住对方的衣领,大怒: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次!”

    王琅斜眼鄙视着她们:“我说无聊。”

    众师姐怒目,并握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王琅冷淡叹道:“女人果然是女人,只会被无用的感情所束缚!我认为他会这样,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。”

    于锦绣没松手,纠紧着眉毛,语气加重反说:“你们连他的请教都不搭理,碰了东西都要辱骂他,有什么好辩解的。难道,你认为那些人做的没错?”

    王琅就这么看着他:“没错!”

    众师姐惊讶:“什……”

    王琅瞄了眼白墨,挂起蔑视的笑容:“大家,都是一个老师教的,为什么,其他人能做的来,他却做不来?”

    “说到底还是智商不够!天才依旧是天才,蠢货怎么努力,都还是蠢货。这样的人,就是失败者,他也配得到我们的尊重?”

    陈琳甩着麻花马尾辫,不爽道:“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!”

    王琅扭头看她。“但这,就是事实!”

    “只有胜者,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,失败者,怎么羞辱都行。要是不想那样,就给我拼死的去学习吧!我们既不会耍小手段,也不会弄虚作假,实力摆在眼前,就结果而言,我们就是胜者。作为胜者一方,凭什么给失败者好脸色。”

    陈琳来气回答:“你们以学习来评断一个人的一生,也太武断了。学习,并不是一切!”

    王琅的耳朵动了动,用力扯开于锦绣的手臂,指着他们,嘲弄道。

    “那你们还要学习干嘛?还要高考干么?还要中考干嘛?考完后,失败了,为什么要生气?胜利了,难道,你们就没有半点的虚荣心?!你们敢这样说吗?!那我,只能说你们虚伪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众师姐弟无法反驳。

    于锦绣咬着牙,坚持抵抗:“你强词夺理,学习并不是评断一个人的全部,他的人品不行,学习再好也是无用的。”

    王琅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冷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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