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监国-《南陈帝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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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陈蒨会不用在合肥征粮这种成本更小的办法,而偏要从江南运粮,难道真是为了争取江北人心这种虚无缥缈的目的?
毛喜自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,思虑再三,终于言道。
“陛下如今舍江北民力不用,而动江南财帛,看似舍近求远,多所耗费。”
“实则,是存江北民力,备之将来也。”
“殿下前言虽善,然则皆只虑我军北伐必胜,而并未虑兵败之情状。”
“殿下当知,若先竭江北之力,而奉我军之耗,虽可济数月之用,然而数月之后,江北民力便尽去。”
“一旦我军败于合肥,则再无回天之力,江北之地恐或尽失。”
“而今我但存其力,不过为败时预备,如此,我虽败,而江北之地,亦为可守。”
毛喜看了看屋檐上渐渐消融的冰雪,又继续言道。
“殿下,治民者,绝不可因小利而尽民力。”
“所谓人心者,即可为我用之民力也。”
“须蓄其力,方可用其心,用其心,方可成我所欲之事。”
“竭民力而用之,事成则可,事败则国危也。”
毛喜这又是借运粮之事发挥,同陈伯宗讲了些先养民力,适时割之的驭民之道。
他似乎还有言语,便又继续言道。
“小民愚钝,难知天下形势。”
“今陛下于江北之地,但令其民一丁输钱百文以为助役。”
“其民前受兵苦,今时必赞我德。”
“若我北伐一旦兵胜,大败齐人,只需诱以赏爵之利,其民必乐出粮钱行劳役而襄助我师。”
“如是,则我仁义之名不失,而战备之货亦得。”
言罢,他正色向陈伯宗问道。
“殿下以为如何?”
陈伯宗此刻也算是,悟到了些朝三暮四,进而名实皆得的学问,便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,应道。
“毛公之言甚善。”
“驭民之术,孤已略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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