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这样大的事,王百顺自然是不能当作无事发生。 这一查不得了——竟是那马儿的食料里被人下了不干不净的东西,这是其一。 缰绳上被人做了手脚,只要一踩马镫就会有针刺在马背上,这是其二。 王百顺愕然,想他当初正是怕马驹被人做手脚,便把喂养马驹的方法单单告诉了甄以商,也只有他有机会做这些手脚…… 真相如何,显而易见。 手足相残,岂是什么光彩的事? 王百顺为了维护甄家的颜面,硬着头皮对外把这事的罪名顶了下来,脏物处理得干干净净,咬死是自己未挑好马驹,图省心而出了差错。 本想以此给甄家人卖个好,谁料甄怀义信了此事,心疼二子受苦,根本没给他解释的余地,干净利落的与他断了交。 甄怀义倒也仗义,至今都未对外说过王百顺半个不是,旁人问起因何断交,也只说是观念不合,买卖不成仁义在。 外人打眼一猜,便觉得是甄怀义瞧不上王百顺为人下作,这才与其决裂。 王百顺心知自己做过的事实在算不得光彩,只是唯独这事问心无愧。 毁就毁在了这个心肠狠毒的甄以商身上,王百顺自是对他避之不及:“免了吧,你那恩情我可消受不起,你甄家人到现在还视我为世仇,咱们能是一路人?” “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,这是我个人对您的敬重。” 甄以商十分罕见的放下she 段,用好言讨好王百顺:“您不就是想让那姜素素后悔对您不敬吗?咱们细谈谈,我有得是办法。您都帮了我这么多,踏着恩情呢,我还能害您吗?” “这——” 王百顺迟疑了一瞬,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:“也罢,我只信你这一回!” 甄以商会心一笑:“您能信我这一回就够了。” 狗腿子甄以商招待着王百顺来到甄府,先是给人备了一身洁净衣物,又唤了几个年轻丫鬟去给王百顺更衣fushi,讨好意味昭然若现。 待酒足饭饱,甄以商主动打开话匣:“王叔,那姜素素是因何招惹你的?” 王百顺把来龙去脉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润色了一番,又道:“她实在不识好歹,就她这样的人,要那化淤芝又有什么用?不过是想让我回去商量,开口再咬个高价罢了。” “这事……” 甄以商虽然不敢苟同王百顺的作风,但总不能逆着人说:“我听说她那个相公要用来治腿。想让她吃瘪还不简单?让她拿不到化淤芝,可有她哭的。” 原以为甄以商能有什么好主意,绕来绕去也就这么一个谁都知道的道理,王百顺嫌弃不已:“要是有办法还用你说?她卖那些东西,我们连想都想不出来,怎么跟人家比生意。” 甄以商意味深长的笑说:“真的比不过,当然就比假的。” 王百顺更是看不上的冷笑两声:“你以为假账是那么那么好做的?每天交上去的账目,可都是要给商会过目,核对后,方能记录在册。” 酒过三巡,甄以商不免有些膨胀:“这个,我当然有办法,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