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周吉的划分,合川市“虫主”相当于“亲王”,麾下“重九”、“沈瑶碧”、“李瀚”、“应天”、“游鲲”等指挥官是“长老”品阶,与“陈素真”相当。“寄生种”迈过第一道坎晋升“长老”,会觉醒一种能力,“陈素真”的能力是“控物”,“李瀚”的能力是“铁骨”,所有脆弱的要害都隐藏在“铁骨”下,所以才能扛过近距离的枪林弹雨。
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PF98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,“铁骨”抵不住破甲火箭弹,高温金属射流毁了它一条右臂,紧接着100毫米2A70式半自动线膛炮把它远远轰了出去,胸口固然被重创,却也因祸得福,得以脱离险境,落荒而逃。
摩托化步兵团全军覆灭,“李瀚”像一条丧家狗,只身踏上了逃亡之路。一路上,伤势如火山爆发,它被迫打消“潜伏”在云溪市的打算,掉头直奔大江而去。“陈素真”预料到它逃遁的方向,投入所有兵力,在大江南岸布下天罗地网,并亲自坐镇前线,摆出一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留下“李瀚”的架势,至于它的真实想法,无人能够猜到。
尘埃落定,即便“李瀚”侥幸逃回江北,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局势,经此一战,云溪市与合川市将迎来短暂的和平,胜利者攫取战果,总结经验,失败者舔舐伤口,吸取教训,没周吉什么事,他趁机提出回似水城一趟。“陈素真”对上关区的“小动作”有所耳闻,“申屠平”找上周吉合作,如能搞点名堂出来,它也乐见其成,当下爽快地答应下来,并且问周吉,要不要把丁幼仪带回去,它战力不行,却是个很不错的“贤内助”。
于是周吉带上丁幼仪,驱车离开云溪市,直奔上关区而去。上关区的“小动作”瞒不过“陈素真”,也没必要瞒,借丁幼仪之口,大大方方把“汽修基地”摆到它面前,相信以它的眼光,一定能看出这块“关键拼图”的重要性和价值,很快就会把“申屠平”派往上关区主持大局。
周吉的座驾是一辆奥迪A8L 60 TFSI quattro,4.0T 460马力 V8发动机,8挡手自一体,双涡轮增压,全时四驱,4门4座三厢车,百公里油耗11.44升。周吉没有带司机,丁幼仪开车,它喜欢开车,技术堪比职业司机,车开得又快又稳,对“寄生种”而言,这只不过是“基操”,周吉见过许多“寄生种”司机,上手不久,半挂车就开得“贼溜”,一把倒车入库,不偏不倚停在指定位置。
从云溪市到上关区,“申屠平”已经清理出一条直通的公路,它下了大工夫,路况维护得很好,也没什么“过境车”,可以放心大胆加油门,风驰电掣一路狂奔。车跑得快,省油省时间,丁幼仪心情也很好,打开CD播放器,车厢里响起肖邦的《夜曲》,《Nocturnes, Op. 9: No. 2 in E-Flat Major. Andante》,周吉坐在后排,听着熟悉的旋律慢慢闭上眼,他记起一些往事,发生在不久前,却仿佛隔了很多年,杜门街,天都茶,刘慕莲,岁月如歌,流年似水。
奥迪车很快驶入上关区,司马杨、“江上柳”、李长生得到消息,站在大门口迎接,拥着周吉踏入汽修厂,丁幼仪则跟在他身后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,觉得新鲜又有趣。汽修厂的大体框架已经搭了起来,小到扳手、螺丝刀、钳子、锤子,大到升降机、排放检测仪、轮胎平衡机,一应俱全,角落里堆满了替换零件、机油、滤清器等常用配件,乱而有序,十几个汽修工紧张地忙碌着,身上脸上手上油污不堪,无暇旁顾,显然手头的活很赶,被压榨得不轻。
司马杨当场汇报汽修厂的现状,目前已有二十来名技术合格的“正式工”,此外还有五十来名“学徒工”,三班倒,“学徒工”一边给“正式工”打下手,一边抓紧学技术,半个月考核一次,连续两次不合格者淘汰,列入“黑名单”送回集团。一周工作六天,轮流休息,可以留在上关区,也可以乘厂车回市区。
汽修厂职工的待遇参照“乾泰安保”,基本工资由母公司全额拨款,奖金补贴由子公司自筹,三餐免费供应,在上关区有两人一间的独立宿舍,待遇非常好,集团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,至于跟“寄生种”一起干活,他们信心满满表示,只要钱给到位,这点困难不算什么。所以司马杨手里的“后备人力”很充裕,可以“好中选优,优中选强”,淘汰起人来也毫不留情面。
半挂车每天往返上关区与市区,把轿车、面包车、商务车、吉普车运到汽修厂,车况好的由“正式工”维修保养,检测合格后运回集团,供车队使用,车况差的直接报废,留给“学徒工”练手,最后拆解成零件备用。开半挂车的司机几乎全是“寄生种”,这方面它们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,汽修工则多半是人类,只有少数“寄生种”愿意俯下身钻到车底,它们不屑于干这些修修补补的活。
资金,设备,人手,后勤,这四个条件得到解决,汽修厂运转顺利,形势一片大好,司马杨没有辜负周吉的信任,挺直了腰板不无自豪。周吉勉励了他几句,又问起自来水厂和火力发电厂,得知上关区已经全面恢复了供水供电,下一步计划检修管道,连接到熙辰大厦,保障水电的稳定供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