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李沫:“夏安,现在我需要对你进行手术,就是在你的脖子上切开一个口,把里面的虫子取出来。” 夏安沉默片刻:“那我会死吗?” 李沫:“不会!”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,夏安突然开始絮絮叨叨:“我今年19岁,尚未成亲,我娘还盼着我娶媳妇,自从中了蛊毒之后,我注定回不去了。 只能当个不孝子,还好家里还有两个弟弟,香火总是不会断。” 夏安看着皇埔轩:“王爷,我若死了,求您将我这些年攒的银子,都送回去给我娘,就说儿子不孝,无力为她养老送终。” 之后对李沫说:“来吧,不就是在我的脖子上开个口吗,那就来开吧,说不定我还能活着。便是要死,也该留在上阵杀敌的时候死,这样被毒弄死,多憋屈!” 作为一个军人,从进了军营的那一刻开始,对生死都早已有所准备,他们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,却无法不去悲伤。 都说养儿能防老,最后却注定要白发人送黑发人。 没人不惧怕死亡,尤其是这种提前知道,再静静等待死亡来临的感觉,犹如钝刀子割肉,疼痛是数倍,而且死得如此憋屈。 李沫:“放心吧,你不会死的,现在躺到床上去。” 夏安很听话,乖乖地躺在床上。 李沫温柔的说:“在动动术前我会给你喝麻醉药,也就是麻沸散,你会沉睡,手术时你不会有感觉,等到结束后你再醒来,就什么事都没了。” 夏安:“好,大夫您尽管动手吧。” 夏安虽说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,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,心里还是很紧张,躺在病床上,心跳加速,手心全都是汗。 钟太医将一碗特别调制的麻醉药递到他面前:“都喝了。” 一碗药喝下去,夏安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,不过一炷香功夫后,他便开始头晕脑胀,等到又过了半柱香,他眼神迷蒙,开始发困。 夏安此时还没完全昏睡,他意识不清,四肢酥麻,却分明还有意识。 他想睁开眼睛,告诉他们他还没晕过去,他还有感觉,可是李沫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动刀了。 一刻钟之后,夏安彻底昏迷了过去。 李沫主刀,钟太医当助手。 半个时辰后,李沫看到了脖子血管里游走乱窜的虫子。 这条虫子虽小,动作却非常迅速。 李沫用钳子想捉住这条滑腻的小东西,可它动作敏锐,像是意识到危险,动作又快了几分,很害怕它继续往血管两端游走,意味着要开的伤口会更大,夏安的性命更加危险。 李沫凝神静气,等到小虫再次绕回来后,她准确的用钳子将它抓出来,快速放进小瓶子了。 李沫松了口气,她又检查了一下夏安的情况,确定没有大碍后,便用羊肠线,将他的脖子缝补起来。 … 钟太医一脸惊讶的看着李沫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而且还全程参与,他都不敢相信在人的脖子上动刀了,竟然还能活下来。 瓶子里面有李沫和钟太医昨天研究出来的溶液,盎虫放进去之后,可以保证两天之内不会死。 接下来的时间里,她们将不同的草药对蛊虫进行试探,有的直接让它嗅,有的碾成粉末,调兑成浆,再擦到虫子的身上。 以后根据虫子对药物的反应,进行记录。 又经过了半个晚上的试验,终于被她发现了虫子最喜欢的药材。 钟太医一脸的兴奋:“这么说来,我们是不是可以配出解药了?” 李沫同样难掩心里的激动:“理论上说是的,接下来我们要加快脚步了。” 可惜,钟太医年纪大了,下半夜实在是撑不住,只留李沫一个人在药房里面捣鼓着。 皇埔轩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书,一直陪着她,屋子里,空气安静异常,仿佛岁月静好。 李沫很专注研究,即使知道身边有一道视线长久凝固在自己身上,也没有分心。 将近天亮的时候,由于长时间低头,李沫的脖子实在是酸得不行,忍不住仰头想捏捏自己的脖子,可手上全是草药汁,想想还是算了。 皇埔轩默默起身,走到李沫的身后,温热的大掌触碰上她白皙的脖颈:“可是这里不舒服?” 李沫身子一僵,伸手想把他的手打掉。 皇埔轩淡淡的说道:“别动。” 说完就给李沫按摩起来,不过这次没有从他的口中听到让人咬牙切齿的话语。 李沫还想拒绝,可这人捏了两下她便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,想想还是算了,你想当苦力就继续当吧。 研制药物不是那么容易,虽然知道了虫子喜欢什么药材,但要的目的不是杀死虫子,而是为了研究出一种药,能把虫子引出来。 最后的目的是人吃了药之后,能使用人产生免疫,虫子再也无法侵入他们的身体,边关的将士生命才有保障。 谁也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时候被放入身体的,又是谁放入的,这当中会不会有内鬼。 所以她要做的不光是给中蛊的人把蛊虫清除,还要给使未中蛊的人预防,相当于现代的打预防针。 皇埔轩一直给她按着肩膀,李沫觉得舒服了,心里同时又开始害怕,他会不会误会什么呢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