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听见水声。” 隋驷收回心神,把不知道哪来的乱七八糟念头驱散:“应该是在河边……” “哪条河?”聂驰问,“他有常去的地方吗?” 隋驷:“……” 聂驰已经看出了大概,不再问他,驱车朝最近的一条河开过去。 隋驷低着头,把手机里的备忘录翻了个遍。 工作室的经纪人职位被聂驰占着,隋驷的团队人数不多,又有一半被分给了柯铭,平时几乎回不来。除去宣发公关这些专业部门,翻过来调过去数,能做事跑腿的也没几个。 幸好有喻堂在,他原本就是隋驷的助理出身,做起这些事也得心应手,真到忙起来的时候,一个人就能顶四五个人来用。 这些备忘录都是喻堂写的,主要给工作室的小助理们看,从生活到工作,替隋驷安排得井井有条。 偏偏没有一条提到过喻堂自己的住处,或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。 “他很听你的话。”聂驰看出隋驷的焦躁,拨亮车灯,沿着河边放缓车速,“你说的话,他不是都会听?” “是。”隋驷说,“就只有——” 聂驰问:“只有什么?” 隋驷看着手机里的短信。 挂断电话前,喻堂又发过来了几条消息。 很长,无疑是早打好草稿的,事无巨细,说的全是以后的工作安排和可能遇到的问题。 隋驷暂时没有心思细看,他滑动屏幕,向前翻了翻,又看了一遍那条只有一句话的短信。 喻堂发短信给他,问能不能先不要离婚。 喻堂从来都很听他的话,唯一不肯听话的,就是这件事。 隋驷的念头几乎有些迟钝,他这些天的心思全在柯铭身上,其实不记得喻堂为什么不肯同意,又提了什么越界的条件。 那时柯铭刚走,两个人在录制节目时遇见,可也不得不避嫌,保持安全距离,做出礼貌生疏的架势,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路人。 柯铭长得好,隔过人群看他时,目光陌生,漂亮的眼尾泛着微微的红。 隋驷看着那条短信,想起柯铭的眼神,几乎觉得喻堂自私到了冷血的地步。 他心彻底冷了,始终考虑的事也有了定论。当天晚上,隋驷就通知团队发放了新成员的招募,删除了喻堂在工作室备份的身份信息,也准备好了合约上的那一笔钱。 那是很大一笔钱,足够买这些年喻堂在他身上的心思。像喻堂这种普普通通的人拿了,买个房子、重新开始,只要不挥霍,可以平淡舒服地过一辈子。 隋驷从不觉得自己欠喻堂的。 …… “喻堂问你,能不能先不离婚?”聂驰忽然问。 隋驷点了下头。 他那时被怒气顶得没了理智,几乎已不记得具体情形,想了想,才继续往下说:“他没有细说,只问我有没有时间谈谈,我问他是什么居心,有什么目的……” 聂驰说:“是我让他问你的。” 隋驷倏地瞪大了眼睛。 他像是被一只手探进胸膛,连肺一把囫囵攥住了,几乎有些喘不上气:“……什么?” “你祖父三个月后过寿,每个人都要回去。” 聂驰:“你在那个时候离婚,回家不好交代,还可能惹你祖父生气。” 车窗明明关着,隋驷还是像被冰冷湿漉的雨水裹着,身上一点点冷下来。 隋驷的嗓子哑了,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声音:“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?” 聂驰不解:“你的事,我不是一直都和喻堂交接吗?” 隋驷说不出话,愣愣坐着,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