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看老天爷的脸色,可不是嘛。 龙王爷要是忘了布雨,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,西北风管够。 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其实没那么差劲,习惯了眼前有山脉,忽然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,还怪难过的。 忽然很想回家。 这大冷的天,饥一顿饱一顿,路上碰到的人也不热情,宋春雪多问两句人家不耐烦,关键她还听不懂人家在说啥。 但师兄就能听懂,甚至能和和气气的跟人家闲聊两句。 “师兄,你们在聊什么,为啥我问话人家不爱搭理我?” 道长微微一笑,“简单,你要一开口就让人家愿意一吐为快,看人家在挑水,就说挑水挺辛苦啊,问问他们吃河水井水还是窖水之类的,看到人家拉东西就问拉的什么,今年的收成好不好,家里其他人怎么没帮忙,他肯定会倒一肚子的苦水。” “人嘛,其实更愿意跟不认识的人说真心话,但你若是以外乡人的姿态开口,人家肯定会多有防备。走到哪里,碰到什么人,就把自己当人家的有缘人,大千世界,能够不远千里的说几句话,不失为一件奇妙的事,对不对?” 师兄这番话通透,宋春雪不住点头。 “师兄说的很多,那你这些年应该遇过不少人,听过不少人说的真心话,聊着聊着就不舍得了,分别的时候还挺伤感吧?” 道长笑了,眼里一半喜一半忧,清澈的眼神仿佛染上神的豁达和悲悯。 “是,我舍不得很多人,惊鸿一瞥的身影,会成为我在破庙里栖身时不断回味咀嚼的草料,就跟反刍的牛羊一样,嚼着嚼着就进入梦乡,那些遗憾美如酒,对月独饮才过瘾。” 道长坐在黑漆漆的石头坎下,握着酒葫芦,笑得像个傻子。 “啧,这是不是叫作顾影自怜?”宋春雪有些煞风景道,“我明白师兄的意思,你喜欢一个人待着。” 道长看向宋春雪,“那你不喜欢?” “喜欢,只是没师兄想的多,从前满脑子想着明天干哪些活儿,现在想着明天是否能吃顿热乎的。”宋春雪站了起来,“好冷,我去马车上待着了,这都第七日了,明日能到师兄老家吗?” 道长捡了几颗炭装在汤婆子里,“能到,天黑天估计能到。” 宋春雪脱掉鞋子,将冰凉的脚夹在腿中间,心想若是再不到,她的脚就要冻僵了。 就在她从包袱里将所有的衣服裹在身上,打算早点睡着时,听到师兄在吹笛子。 她挑起帘子,心想这一幕若是被唐毓秀看到,肯定要迷晕了去。 如此看来,师兄少年时,定然生在富贵之家。 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富贵,毕竟他爹都能找好多个女人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