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些衙差也是回过神来,猛地看向张家那些人,荣珍更是容色一冷:“说,是谁让你们陷害我荣家?!” 张家那领头的人急怒:“你别胡说……” “我胡说?我看是你们不怀好意!”荣珍直视张家的人:“我父亲在朝多年,多的是想要攻讦我荣家的人,你们今日大闹坊市将我阿弟抓走,明日满京城都知道我父亲照拂一个杀人凶徒。” “你们到底是想要抓杀害你们小郎君的乞儿,还是想要栽赃我父亲,毁我荣家清名?” 张家那些人都是脸一白,那领头的人更是额上冒了冷汗,脸上露出慌乱。 那些衙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可是见荣家女娘话音落下之后张家人的反应,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 甭管荣家这个小郎君是不是半年前杀人的那个乞儿,但是张家人今日让他们过来抓人肯定是没安好心的,他们恐怕早就知道这两个女娘是谁家的人,也知道荣家的事,他们或许是真的想要抓人,可更多的居然是想要拿杀人的事情对付荣太傅! 那几个虽然是小人物,却也多少知道一些朝中的事情。 先帝逝世后,今上格外宠爱年少的太子殿下,而身为太子太傅,又得先帝信重委以辅政的荣迁安在朝中地位格外特殊,他在文人士子之间本就地位极高,而且又提拔寒门朝臣教导许多寒门学子,与垄断仕途选拔的几大世家之间关系水火不容。 今天的事情,恐怕是有人想要对付荣迁安,拿着那乞儿杀人的事情当筏子。 如果这荣家女娘胆子小些,如果她没那么镇定真因为害怕让他们把人带走了,甭管这小郎君是不是那个乞儿,有没有杀人,张家都必定会找证据坐实罪证,到时候包庇杀人凶犯的荣家又会怎样? 几个衙差想明白原委之后脸色铁青,后背上冷汗都浸湿了里衣,领头那人扭头就朝着张家人怒道:“好啊,你们竟想拿着京兆府当筏子陷害荣太傅,把他们抓起来!” “我们没有!” “你们干什么,放开我……” 张家的人都是慌了神,连忙有人想跑,却被周围人堵了去路。 那几个衙役被人算计又怒又怕,上前动手丝毫都没留情。 张家的人仗着有京兆府的人抓人过来的本就不多,只片刻就被抓了起来,他们不停挣扎,之前领头那个更是喊着“沈鹤杀人,京兆府徇私”,被靠得最近的那个衙差抓着佩剑打在嘴上,瞬间鲜血淋漓。 “再敢乱喊,别怪我不客气!” 那衙差怒斥了一句,扭头让人堵了张家那些人的嘴,才朝着荣珍道:“荣娘子,今天的事我们真的不知情,还望荣娘子恕罪。” 荣珍神色温和了下来,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:“不怪你们,我父亲在朝为官多的是想要算计荣家的人,你们也不过是遭人利用,但是这些人既敢这般行事,身后恐怕还有别的人。” “你们回去之后还是将此事禀明了蒋大人,免得他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,至于张家那边,我阿弟虽然不是他们口中乞儿,但事关人命我荣家也绝不会轻忽,等明日我会让父亲带着阿弟去一趟京兆府,与蒋大人说清楚此事。” 那几个京兆府的衙差原本还担心自己惹了祸事,也怕荣家追究,可如今看着这荣家女娘进退有度宽容温柔,还处处替他们着想,几人瞬间面露愧疚。 荣珍温声道:“今日事发突然,我妹妹和阿弟都被吓到了,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坏人,不知道能不能劳你们出个人送我们回去?” 那领头的衙差愣了下,心说这光天化日的除了张家人外哪还有什么坏人,可话到嘴边就猛地反应过来。 这荣家女娘是怕他们不信她身份,也担心他们回去没办法交代,所以让他们走一趟太傅府好能安心。 他心中越发愧疚起来,连忙说道:“荣娘子放心,小人亲自送你们回去。” 扭头对着张家人时,态度瞬间凌厉, “你们几个,押着他们回府衙去见府尹大人,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大人说清楚,一点儿都不准错漏。” “是。” …… 沈鹤怎么都没有想到,原本以为必死的结局居然会成了这样,那衙差不仅亲自驾车送他们回了荣府,对他也是满面歉意只道他们是被张家人哄骗。 沈鹤面对他歉意强撑出一些笑来,只是转眼对上荣珍时,那本就勉强的笑几乎要挂不住,年幼的荣玥想要上前跟他说话,却被荣珍轻喝了声伸手拉住,明明坐在一个马车里,但是荣珍一言不发,连带着本就聪慧的荣玥也有些害怕的不敢开口。 沈鹤脸上的笑彻底碎掉,缩在角落里捏着拳头手心都见了血。 阿姊知道了。 她什么都知道…… 沈鹤浑身血液像是被抽筋,整个人都冷的动弹不得,脑子里更是一瞬间生出无数的念头。 荣家清正显贵,太傅眼底更是容不下沙子,阿姊性子虽好却也疾恶如仇,还有芝芝,她天真无邪,若是知道他杀过人,知道他一开始接近她是起了恶念,她恐怕从今往后都再也不会对他笑了。 沈鹤想着要不要逃跑,想着荣家定然不会饶了他,他们怕他牵连了荣家肯定会把他送去官府,他不能回荣家,他得逃走才能保命,他甚至可以抓了荣珍她们,这样就算官府抓他他也可以逃出去。 脑子里疯狂叫嚣着,恶念丛生,可是手脚却如同灌了泥浆。 直到马车走过长街到了太傅府,直到站在书房门里面对闻讯回府的荣太傅,沈鹤惨白着脸什么也没做。 “父亲,先让芝芝回去?”荣珍轻声问。 荣迁安摇摇头:“不用了,沈鹤的事情跟她也有关系,而且芝芝也不小了,也该知道一些事情。” 荣珍点点头拉着满脸茫然的小荣玥走到一旁,而沈鹤在太傅叫出他名字那一刻就已血色尽消,他手心掐破的地方疼痛至极,却不及心中恐慌,他有些难堪地看着荣迁安。 “你们……你们早就知道?” 第(2/3)页